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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1910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古雅难将子美亲,精纯全失义山真。
论诗宁下涪翁拜,未作江西社里人。
221912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撼树蚍蜉自觉狂,书生技痒爱论量。
老来留得诗千首,却被何人校短长?
221913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- 池塘春草谢家春,万古千秋五字新。
传语闭门陈正字,可怜无补费精神。
注释:其二。
出处姜葆夫、韦良成选注《常用古诗》
221914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排比铺张特一途,藩篱如此亦区区。
少陵自有连城璧,争奈微之识碔砆?
221915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金入洪炉不厌频,精真那计受纤尘?
苏门果有忠臣在,肯放坡诗百态新?
注释该诗就苏轼诗歌而发,人们通常认为,前两句褒扬苏诗,以真金相许,说是真金不怕火炼,完美的苏诗经得起考验,不怕纤尘的侵袭。
这种理解只能是就苏诗佳作而言,元好问对苏轼评价很高,当然会承认苏诗中有真金存在,但从全诗来看,这首诗是就苏诗整体或“百态新”那一部分而言的,因此,这样理解既与末句的批评相龃龉,又与元好问对苏诗总的态度相左。
元好问认为,苏诗有些美中不足,如“奇外无奇更出奇”、“俳谐怒骂岂诗宜”(《论诗三十首》),“诗至于子瞻,而且有不能近古之恨”(卷三十六《东坡诗雅引》)等。
据此,他不可能把全部苏诗比喻成毫无杂质的真金。
古今各家解释,似乎只有陈湛铨先生《元好问论诗绝句讲疏》最贴近原意,他指出,“精真那计受纤尘”的“计”字,应依另一版本作“许”字,并解释道:“金入洪炉不厌频,喻诗贵锻炼,愈炼乃愈工,嫌坡诗得之太易也。
精真那许受纤尘,谓佳制应无疵累,要须使人无懈可击也。
”⑤如此解释,其窒碍则涣然冰释,其含义则豁然贯通。
该诗后两句有两种对立的解释。
查慎行《初白庵诗评》以为是指责“苏门诸君,无一人能继嫡派”,把“坡诗百态新”看成是值得继承和弘扬的优点,这是不晓遗山诗论之误,已无须费辞。
潘德舆《养一斋诗话》卷一认为该诗“明言苏门无忠直之言,故致坡诗竟出新态”,对“坡诗百态新”持贬抑态度。
今人多持此说,认为元好问在肯定的基础上对苏诗又有些微辞。
但这种解释尚隔一层。
问题在于,它忽视了对“苏门果有忠臣在”一句的细致考察,将“苏门”简单地理解为“苏门四学士”或“苏门六君子”等人,而他们从未自许为苏门忠臣后人有无此说,也不见记载,那么,“苏门果有忠臣在”的“果”字又从何而来、落在何处呢?
它分明是反驳“苏门忠臣”的语气,我们不可不察。
考之文献,元好问这一句实际上确有所指,当时有人公然以“苏门忠臣”自居。
王若虚《滹南遗老集》卷三十一《著述辨惑》有如下一段记载: 前人以杜预、颜师古为丘明、孟坚忠臣,近世赵尧卿、文伯起之于东坡,亦以此自任。
予谓臣之事主,美则归之,过则正之,所以为忠。
观四子之所发明补益,信有功矣,然至其失处,亦往往护讳,曲为之说,恐未免妾妇之忠也。
这里暂且不论杜预、颜师古,也不论赵尧卿(因无文献可征),单就文伯起而言,诚如王若虚所说,确非东坡忠臣。
文伯起名商,蔡州人,年辈早于元好问,大定二十年(1186)王寂贬官蔡州,与他相识,有人说他“博学高才”(《拙轩集》卷六《与文伯起书》),明昌五年(1194)受王寂推荐,任国子教授、迁登仕郎。
生平散见《金史·章宗本纪》和《拙轩集》。
著有《小雪堂诗话》。
张伯伟教授根据有关文献推断《小雪堂诗话》是专论东坡诗词的著作⑥,很有道理,只是该书早已失传,如何品评东坡,已不得其详。
《滹南诗话》卷中征引文伯起论东坡以诗为词之言,“先生虑其不幸而溺于彼,故援而止之,特立新意,寓以诗人句法”,此论实出自南宋汤衡为张孝祥词所作的《张紫微雅词序》,文伯起悄悄地化为己有,居然瞒过了博学的王若虚,他无疑赞同此论的。
这种观点拨高了苏词的自觉意识,忽视了苏词的游戏性质,不够允当。
他的诗歌已经失传,据王寂说,他“善用强韵,往复愈工”(《拙轩集》卷二),大概走的是东坡新奇一路,就此而论,他就不是苏门忠臣。
元好问无疑知道文伯起的这种言论。
他在《东坡乐府集选引》中就提到过《小雪堂诗话》(卷三十六)。
“苏门果有忠臣在”正是就此而发,不过,他的批评与王若虚略有差别,侧重批评苏门“忠臣”们“肯放坡诗百态新”。
《小雪堂诗话》收录了一些元好问认为是“他人所作”的东坡词,数量多达五六十首,其中就有元好问认为“鄙俚浅近,叫呼衔鬻”、“极害义理”、绝非东坡所作的《沁园春》(孤馆灯青)词(卷三十六《东坡乐府集选引》)。
据此推测,这部具有“妾妇之忠”性质的《小雪堂诗话》对苏诗也不可能进行元好问心目中的去伪存真的整理工作,而是任其“百态新”,不加以“纠正”,这自然不为元好问所赞许,因之文伯起也就不是苏门忠臣。
事实上,依据他的标准,在所有研习东坡的文人中根本就没有“忠臣”。
于是,他后来亲自出马,编选东坡诗词,将东坡诗中的“杂体”部分剔除掉,将“近古”、“近风雅”的部分单列出来,编成东坡诗雅目录(卷三十六《东坡诗雅引》)。
清人汪由敦颂扬此举“力挽新奇归大雅,苏门谁复是忠臣”⑦。
但是,元好问弄此苏诗“雅本”,就真的是“苏门忠臣”了吗?
他或许避免了“妾妇之忠”,却损失了部分苏门家产,经他之手,倒出去的恐怕不仅仅是污水。
--引自“中国诗学研究中心胡传志 金代文学研究”
221916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乱后玄都失故基,看花诗在只堪悲。
刘郎也是人间客,枉向东风怨兔葵。
注释该诗批评刘禹锡《戏赠看花诸君子》和《再游玄都观》二诗,其旨意郭绍虞先生早已揭明,重点是在“作诗应否讥刺之问题”(《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小笺》)。
但由于郭先生所论甚为简要,似不够充分有力,未能成为定论,后人遂出新说,或谓遗山寄黍离之悲,或谓遗山同情刘氏生平遭际,等等,所以,有必要对该诗略加疏证,以证成郭说。
元好问论诗,主张温柔敦厚,明确反对直露刻薄的怨刺。
在他众多的诗文禁忌中,就有“无狡讦”、“无为妾妇妒,无为仇敌谤伤”等形式戒条。
他认为,即使有“不能自掩”的“伤谗疾恶不平之气”,也应该“责之愈深,其旨愈婉,怨之愈深,其辞愈缓”(卷三十六《杨叔能小亨集引》)。
而刘禹锡的《戏赠看花诸君子》一诗,《旧唐书·刘禹锡传》说是“语涉讥刺”,《新唐书·刘禹锡传》说是“语讥忿”,好在是戏赠之作,尚无伤大雅,但《再游玄都观》一诗就怨刺失度了,尤其是诗序中所谓“重游玄都,荡然无复一树,唯有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”,将所有当权者斥为兔葵、燕麦,打击面太大,贬损太过,不免流于刻薄。
所以,《旧唐书·刘禹锡传》说:“执政又闻诗序,滋不悦”,《新唐书·刘禹锡传》未引诗歌,却引出序中兔葵、燕麦等语尤为不满。
元好问也是这样,他在《留赠丹阳王练师三章》(卷十四)诗中,像是有意改写刘禹锡的《再游玄都观》诗,说:“烂醉玄都有旧期,百年人事不胜悲。
桃花一簇开无主,留著东风与兔葵。
”他看重的只是其中人事变化的悲伤,而不是“怨兔葵”的怨刺。
该诗与“乱后”一绝同韵,可资参考。
在“乱后”这首论诗绝句中,元好问实际上是继承前人的观点,批评《再游玄都观》及其诗序的怨刺失度。
前两句概括刘禹锡创作《再游玄都观》的背景,“乱后”指刘禹锡被贬十四年间皇权迭变、宦官专权、藩镇割据的动乱时局,与元好问创作该诗时的避乱无关,因为此前的蒙古入侵,并未攻破长安,不存在“玄都失故基”的可能,所以,没必要无端臆测,据此挖掘所谓的“黍离之悲”。
“失故基”指刘禹锡诗前小序所说“荡然无复一树”的衰败景象,看花诗指《戏赠看花诸君子》一诗,不是统指两首桃花诗。
两句诗的意思与“烂醉玄都有旧期,百年人事不胜悲”相同,认为当时一切只值得悲伤,不应该再出怨刺之语。
后两句是全诗的关键,“刘郎”一句,借用刘诗“前度刘郎今又来”之语,同时暗用刘晨入天台山的传说,说刘禹锡也是凡人。
“枉向”一句,拈出《再游玄都观》诗序为批评重点。
“枉”是“错”的意思,与“枉著书生待鲁连”(《论诗三十首》)和“风流五凤楼前客,枉作襄阳雪里看”(卷十二《李白骑驴图》)的“枉”字同意。
两句连在一起,是说刘禹锡也是凡人,不能免俗,却错将所有人都指斥为东风中的兔葵、燕麦一类,加以嘲讽。
可见,这首诗着重批评《再游玄都观》尤其是诗序的怨刺失当。
--引自“中国诗学研究中心胡传志 金代文学研究”
221917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曲学虚荒小说欺,俳谐怒骂岂诗宜?
今人合笑古人拙,除却雅言都不知。
注释该诗排斥俳谐怒骂的不良习气,体现元好问论诗尚雅的旨趣,论者多以为它是就东坡及其末流所发,一般征引三条资料作注。
一是黄庭坚所说,东坡文章“短处在好骂”(《答洪驹父书》),二是严羽所说,“近代诸公……其末流甚者,叫噪怒张,殊乖忠厚之风,殆以骂詈为诗”(《沧浪诗话·诗辩》)。
三是戴复古所论,“时把文章供戏谑,不知此体误人多”(《论诗十绝》)。
严、戴二家之说,元氏未必获闻,倒是朱弁《风月堂诗话》卷上有段话值得一读:“(参寥)尝与客评诗,客曰:‘世间故实小说,有可以入诗者,有不可以入诗者,惟东坡全不拣择,入手便用,如街谈巷说鄙俚之言,一经坡手,似神仙点瓦砾为黄金,自有妙处。
”《风月堂诗话》为朱弁羁金时所作,在金有传本,元好问当能读到。
他作此诗,心中必有此语,故能为前两句作注。
但是,其批评不限于东坡及其末流。
元好问针对“汉谣魏什久纷纭”的现状,所持的雅正观特别苛严,甚至狭隘,连李白、杜甫也不完全符合其雅正标准。
他批评那些不自珍重的诗人,说“诗人玉为骨,往往堕尘滓。
衣冠语俳优,正可作婢使”(卷二《别李周卿》),他批评苏轼,“不能不为风俗所移”,创作“杂体”诗,并对振兴风雅传统感到悲观失望,说“诗至于子瞻,而且有不能近古之恨,后人无望矣”(卷三十六《东坡诗雅引》)。
在他看来,众多诗人之所以不合格,原因之一就是多写杂体诗,也就是因为“衣冠语俳优”、“俳谐怒骂”,可见,“俳谐怒骂岂诗宜”是批评所有诗人“俳谐怒骂”的缺点,他的打击面要比黄庭坚、严羽等人宽得多。
元好问的这番言论,还特别针对“今人”而发,后两句说得很清楚,是说“今人”合该嘲笑古人之“拙”,只知道有雅,不知道有其他。
这是批评今人不及古人纯正,以曲学、小说、俳谐怒骂入诗,据《归潜志》记载,李纯甫正是这类“今人”,他“幼无师传”(卷八),“平日喜佛学”(卷九),“南渡后,文学多杂葛藤,或太鄙俚不文”(卷十),如解释老子“道生一”,有“一二三四五,虾蟆打杖鼓”(卷九)之语,他的这一套应该在元好问所批评的“曲学”和“小说”的范围之内。
李纯甫还喜欢以俳谐怒骂入诗,《归潜志》卷九曰:“李屏山视赵闲闲为丈人行,盖屏山父与赵公同年进士也。
然赵以其才,友之忘年。
屏山每见赵致礼,或呼以老叔,然于文字间未尝假借;或因醉嫚骂,虽愠亦无如之何。
其往刺宁边,尝以诗送,有云:‘百钱一匹绢,留作寒儒裩。
’讥其多为人写字也。
又云:‘一婢丑如鬼,老脚不作温。
’讥其侍妾也。
又《送王从之南归》有云:‘今日始服君,似君良独难。
惜花不惜金,爱睡不爱官。
’亦一时戏之也。
”这类戏谑之作传布甚广,也应在元好问的批评之中。
除李纯甫之外,当时以俳谐怒骂入诗的还有“颇善李屏山”的马天采④,其人“诡怪好异,又喜为惊世骇俗之行”,“南渡为史院编修官,殊无朝士风,杂学,通太玄数”(《归潜志》卷五)。
元好问说其诗“欲别出卢仝、马异之外,又多用俳体作讥刺语,如云‘木偶衣冠休吓我,瓦伶口颊欲谩谁。
啮骨取肥屠肆狗,哺糟得罪酒家猪’,如此之类,不得不谓之乏中和之气”(《中州集》卷七)。
李纯甫、马天采等人的这种诗风,正是元好问这首诗在现实中的批评对象。
至于“今人合笑古人拙”一句,是否别有所本,因文献阙如,已不得而知了。
--引自“中国诗学研究中心胡传志 金代文学研究”
221918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窘步相仍死不前,唱酬无复见前贤。
纵横正有凌云志,俯仰随人亦可怜。
注释该诗批评酬唱之作,论者多引《沧浪诗话》作注,认为它批评次韵之风,大致不错。
但注释此诗时,还应征引其他一些更直接的材料。
《风月堂诗话》是朱弁羁金所作,元好问当能读到。
其中记载了晁以道论东坡次韵之作的话:“指呼市人如小儿,东坡最得此三昧。
其和人诗,用韵妥帖圆成,无一字不平稳。
盖天才能驱驾,如孙吴用兵,虽市井乌合,亦皆为我臂指,左右前却,在我顾盼间,莫不听顺也。
前后集似此类者甚多,往往有唱首不能逮者。
”东坡这种次韵功夫非常人所能及,但元好问并不赞赏,因为在他看来,次韵非古,不符合其雅正观念,特别是金代中期以来,次韵之风大盛,其流弊亦更著。
元好问在《十七史蒙求序》(卷三十六)中说:“及诗家以次韵相夸尚,以《蒙求》、韵语也,故姑汾王琢又有《次韵蒙求》出焉。
评者谓次韵是近世人之敝,以志之所之而求合他人律度,迁就傅会,何所不有?
”刘祁《归潜志》卷八亦载有元好问对次韵的态度:“凡作诗,和韵最难。
古人赠答皆以不拘韵字。
迨苏黄,凡唱和,须用元韵,往返数回以见奇。
余先子颇留意。
故每与人唱和,韵益狭,语益工,人多称之。
尝与雷希颜、元裕之论诗,元云:‘和韵非古,要亦勉强。
’” --引自“中国诗学研究中心胡传志 金代文学研究”
221924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曹刘坐啸虎生风,四海无人角两雄。
可惜并州刘越石,不教横槊建安中。
221925 元好问 论诗三十首 七绝 邺下风流在晋多,壮怀犹见缺壶歌。
风云若恨张华少,温李新声奈尔何?
注释:(钟嵘评张华诗,恨其儿女情多,风云气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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