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7182 |
诗经 |
淇奥 |
先秦 |
- |
瞻彼淇奥,绿竹猗猗。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僴[1]兮,赫兮咺[2]兮,有匪君子,终不可谖兮!瞻彼淇奥,绿竹青青。有匪君子,充耳琇[3]莹,会弁如星。瑟兮僴兮,赫兮咺兮,有匪君子,终不可谖兮!瞻彼淇奥,绿竹如箦。有匪君子,如金如锡,如圭如璧。宽兮绰兮,猗重较兮,善戏谑兮,不为虐兮!注释:淇奥:淇水的曲岸匪:斐之借,风度翩翩切磋琢磨:均指文采好,有修养[1]:音县,心胸宽广[2]:音宣,有威仪谖:音宣,忘[3]:音秀,晶莹弁:音变,一种帽子箦:音责,茂密的样子出处诗经·国风·卫风 |
167887 |
诗经 |
清人 |
先秦 |
- |
清人在彭,驷介旁旁。二矛重英,河上乎翱翔。清人在消,驷介镳镳。二矛重乔,河上乎逍遥。清人在轴,驷介陶陶。左旋右抽,中军作好。注释:清:郑国之邑彭:河上地名介:甲英:缨左旋:御者在车左右抽:勇士在车右出处诗经·国风·郑风 |
168552 |
诗经 |
清庙 |
先秦 |
- |
於穆清庙,肃雝显相。济济多士,秉文之德。对越在天,骏奔走在庙。不显不承,无射于人斯。注释周公祭文王的颂歌。於(音乌):叹词。穆:美好;严肃。清庙:祭有清明之德者之宫。肃:敬。雝:和。显:光。显赫。相:助。对越:对扬。颂扬。骏:迅速。在庙奔走以疾为敬。不:语词。或作丕。显、承:赞美之词。射:同斁。厌。引自《轻松学诗经》 出处诗经·颂·清庙之什 |
169145 |
诗经 |
渐渐之石 |
先秦 |
- |
渐渐之石,维其高矣,山川悠远,维其劳矣。武人东征,不皇朝矣。渐渐之石,维其卒矣,山川悠远,曷其没矣。武人东征,不皇出矣。有豕白蹢,烝涉波矣,月离于毕,俾滂沱矣。武人东征,不皇他矣。注释出征将士叹道途艰险,跋涉劳顿。渐渐(音谗):山石高峻。劳:通辽。广阔。武人:指将士。不皇朝:无暇日。卒:山高峻而危险。曷其没矣:言所登历何时可尽矣。不皇出:但知深入不暇谋出。有豕白蹢(音敌),烝涉波矣:似为天象。夜半汉中有黑气相连,俗称黑猪渡河,雨候也。蹢,兽蹄。月离于毕:天象。月儿投入毕星,有雨的征兆。滂沱:大雨貌。不皇他:无暇顾及其他。引自《轻松学诗经》 出处诗经·小雅·都人士之什 |
169783 |
屈原 |
渔父 |
先秦 |
楚辞 |
屈原既放,游於江潭,行吟泽畔,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。渔父见而问之曰:“子非三闾大夫与?何故至於斯!”屈原曰: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,是以见放!”渔父曰:“圣人不凝滞於物,而能与世推移。世人皆浊,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?众人皆醉,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酾?何故深思高举,自令放为?”屈原曰:“吾闻之,新沐者必弹冠,新浴者必振衣;安能以身之察察,受物之汶汶者乎!宁赴湘流,葬於江鱼之腹中。安能以皓皓之白,而蒙世俗之尘埃乎!”渔父莞尔而笑,鼓枻而去,乃歌曰: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。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。”遂去不复与言。注释屈原遭到了放逐,在沅江边上游荡。他沿江行走吟哦,面容憔悴,模样枯瘦。渔父见了向他问道:"您不是三闾大夫么?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?"屈原说:"全社会都肮脏只有我干净,大家都醉了只有我清醒,因此被放逐。"渔父说:"圣人不死板地对待事物,而能随着世道一起变化。世上的人都肮脏,何不搅混泥水扬起浊波?大家都醉了,何不既吃酒糟又大喝其酒?为什么想得过深又自命清高,以至让自己落了个放逐的下场?"屈原说:"我听说:刚洗过头一定要弹弹帽子,刚洗过澡一定要抖抖衣服。怎能让清白无比的身体,沾染上污秽不堪的外物?我宁愿跳到湘江里,葬身在江鱼腹中。怎能让晶莹剔透的纯洁,蒙上世俗的灰尘呢?"渔父听了微微一笑,摇起船桨动身离去。唱道:"沧浪之水清又清啊,可以用来洗我的帽缨;沧浪之水浊又浊啊,可以用来洗我的脚。"便远去了,不再同屈原说话。 1.三闾大夫:掌管楚国王族屈、景、昭三姓事务的官。屈原曾任此职。2.淈(gu3古):搅混。3.餔(bu3补):吃。歠(chuo4啜):饮。酾(li2离):薄酒。4.高举:高出世俗的行为。在文中与"深思"都是渔父对屈原的批评,有贬意,故译为(在行为上)自命清高。举,举动。5.察察:洁净。6.汶(men2门)汶:玷辱。7.鼓枻(yi4义):打桨。8.沧浪:水名,汉水的支流,在湖北境内。或谓沧浪为水清澈的样子。"沧浪之水清兮"四句:按这首《沧浪歌》也见于《孟子·离娄上》,二"吾"字皆作"我"字。 赏析关于《渔父》的作者,历来说法不一。最早认定为屈原作的,是东汉王逸的《楚辞章句》。《楚辞章旬》是在西汉末年刘向编的《楚辞》的基础上作注。在《楚辞》中,《渔父》已作为屈原的二十五篇作品之一收入。据此,则认定屈原作《渔父》,又可上推至刘向时。后世认同屈原作《渔父》,影响较大的有南朝梁代萧统编的《昭明文选》和南宋朱熹的《楚辞集注》。但此说漏洞颇多。从外证来说,司马迁在《史记·屈贾列传》中引述《渔父》文字时,只是作为行文的一部分,而并非作为屈原的原作转引。王逸《楚辞章句》在明确指出“《渔父》者,屈原之所作也”之后,又说“楚人思念屈原,因叙其辞以相传焉”,则作者又非屈原而成了“楚人”。从内证来说,《渔父》中的屈原表示“宁赴湘流,葬于江鱼之腹中”,以下当是赴湘自沉的一幕,似不可能再有心绪用轻松的笔调续写“莞尔而笑”的渔父。何况全文采用第三人称,亦与屈原作为此文作者的身份不合。故近人一般都认为此文并非屈原所作。郭沫若说:“《渔父》可能是深知屈原生活和思想的楚人的作品。”(《屈原赋今译》)按之作品的实际,这一推断还是比较可信的。《渔父》中的人物有两个——屈原和渔父。全文采用对比的手法,主要通过问答体,表现了两种对立的人生态度和截然不同的思想性格。全文六个自然段,可以分为头、腹、尾三个部分。文章以屈原开头,以渔父结尾,中间四个自然段则是两人的对答。在第一部分中,屈原开始露面。文章交待了故事发生的背景、环境以及主人公的特定情况。时间是在“既放”之后,即屈原因坚持爱国的政治主张遭到楚顷襄王的放逐之后;地点是在“江潭”、“泽畔”,从下文“宁赴湘流”四字看来,当是在地近湘江的沅江或沅湘间的某一江边、泽畔;其时屈原的情况是正心事重重,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。文中以“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”八字活画出屈原英雄末路、心力交瘁、形销骨立的外在形象。第二部分是文章的主体。在这部分中,渔父上场,并开始了与屈原的问答。对渔父不作外形的描述,而是直接写出他心中的两个疑问。一问屈原的身份:“子非三闾大夫与?”屈原曾任楚国的三闾大夫(官名),显然渔父认出了屈原,便用反问以认定身份。第二问才是问话的重点所在:“何故至于斯?”落魄到这地步,当是渔父所没有料想到的。由此一问,引出屈原的答话,并进而展开彼此间的思想交锋。屈原说明自己被流放的原因是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”,即自己与众不同,独来独往,不苟合,不妥协。由此引出渔父的进一步的议论。针对屈原的自是、自信,渔父提出,应该学习“圣人不凝滞于物,而能与世推移”的榜样,并以三个反问句启发屈原“淈泥扬波”、“餔糟歠酾”,走一条与世浮沉、远害全身的自我保护的道路。他认为屈原不必要“深思高举”,从思想到行为无不高标独立,以致为自己招来流放之祸。渔父是一位隐者,是道家思想的忠实信徒。老子说:“和其光,同其尘。”(《老子》)庄子说:“虚而委蛇。”(《庄子·应帝王》,后世成语作“虚与委蛇”)渔父所取的人生哲学、处世态度,正是从老庄那里继承过来的。他所标举的“圣人”,指的正是老、庄一类人物。儒家的大圣人则说:“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”(《论语·卫灵公》)坚持“苏世独立,横而不流”(《九歌·橘颂》)的高尚人格的屈原,对于渔父的“忠告”当然是格格不入的。他义正辞严地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思想、主张。他以“新沐者必弹冠,新浴者必振衣”的两个浅近、形象的比喻,说明自己洁身自好、决不同流合污的态度。又以不能以自己的清白之身受到玷污的两个反问句,表明了自己“宁赴湘流”,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坚持自己的理想。屈原在《离骚》中就曾旗帜鲜明地表示过:“亦余心之所善兮,虽九死其犹未悔!”“既莫足与为美政兮,吾将从彭咸之所居!”《渔父》中的屈原,正是这样一个始终不渝地坚持理想、不惜舍生取义的生活中的强者。司马迁将《渔父》的文字作为史料载入屈原的传记中,当也是有见于所写内容的真实性,至少是符合屈原一以贯之的思想性格的。全文的最后一部分,笔墨集中在渔父一人身上。听了屈原的再次回答,渔父“莞尔而笑”,不再答理屈原,兀自唱起“沧浪之水清兮”的歌,“鼓枻而去”。这部分对渔父的描写十分传神。屈原不听他的忠告,他不愠不怒,不强人所难,以隐者的超然姿态心平气和地与屈原分道扬镳。他唱的歌,后人称之为《渔父歌》(宋人郭茂倩《乐府诗集》第八十三卷将此歌作为《渔父歌》的“古辞”收入),也《沧浪歌》或《孺子歌》。歌词以“水清”与“水浊”比喻世道的清明与黑暗。所谓水清可以洗帽缨、水浊可以洗脚,大意仍然是上文“圣人不凝滞于物,而能与世推移”的意思,这是渔父和光同尘的处世哲学的一种较为形象化的说法。最后这一部分,不见于《史记》屈原本传中。从全篇结构来说,这一部分却是不可或缺的:它进一步渲染了渔父的形象;渔父无言而别、唱歌远去的结尾,也使全文获得了悠远的情韵。不少研究者认为《渔父》这篇作品是歌颂屈原的。但从全文的描写、尤其是从这一结尾中,似乎很难看出作者有专门褒美屈原、贬抑渔父的意思。《渔父》的价值在于相当准确地写出了屈原的思想性格,而与此同时,还成功地塑造了一位高蹈遁世的隐者形象。后世众多诗赋词曲作品中吟啸烟霞的渔钓隐者形象,从文学上溯源,都不能不使我们联想到楚辞中的这篇《渔父》。如果一定要辨清此文对屈原与渔父的感情倾向孰轻孰重,倒不妨认为他比较倾向于作为隐者典型的渔父。《渔父》是一篇可读性很强的优美的散文。开头写屈原,结尾写渔父,都着墨不多而十分传神;中间采用对话体,多用比喻、反问,生动、形象而又富于哲理性。从文体的角度看,在楚辞中,唯有此文、《卜居》以及宋玉的部分作品采用问答体,与后来的汉赋的写法已比较接近。前人说汉赋“受命于诗人,拓宇于楚辞”(刘勰《文心雕龙·诠赋》),在文体演变史上,《渔父》无疑是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的。附带说几句,传统上一般将楚辞作为诗的一种别体——一种带有地域性的诗体,《渔父》虽是散文(部分语句也押韵)却又饱含诗意,颇似现代所称的散文诗。所以本文也将《渔父》列入“先秦诗”之中加以评析。(陈志明) |
169802 |
先秦无名 |
渔父歌 |
先秦 |
乐府 |
日月昭昭乎浸已驰。与子期乎芦之漪。日已夕兮予心忧悲。月已驰兮何不渡为。事浸急兮将奈何。芦中人。芦中人。岂非穷士乎。注释〖《诗纪》云。一作渡伍员歌。〗〖《吴越春秋》曰:伍子胥逃楚。与楚太子建奔郑。晋顷公欲因太子谋郑。郑知之。杀太子建。伍员奔吴。追者在后。至江。江中有渔父。子胥呼之。渔父欲渡。因歌曰云云。子胥止芦之漪。渔父又歌曰云云。既渡。渔父视之有饥色。曰:为子取饷。渔父去。子胥疑之。乃潜深苇之中。父来持麦饭鲍鱼羹盎浆。求之不见。因歌而呼之曰云云。子胥出饮食毕。解百金之剑以赠渔父。不受。问其姓名。不答。子胥诫渔父曰:掩子之盎浆。无令其露。渔父诺。胥行数步。渔者覆船自沈於江。〗日月昭昭乎寝已驰。与子期乎芦之漪。(越绝书、《书钞》作碕。《御览》或字缺或作崎。案作碕是。○《吴越春秋》上。越绝书一。《书钞》百六引越纪。《御览》六十九引舆地志。又五百七十一。《诗纪前集》二。)日已夕兮予心忧悲。月已驰兮何不渡为。事浸急兮将奈何。(越绝书作心中目施。子可渡河。何为不出。船到即载入船而伏。《书钞》引越纪、《御览》引越绝书略同。○《吴越春秋》三。)芦中人。芦中人。岂非穷士乎。(○同上)-----------逯钦立 编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-----------出处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先秦诗卷二 |
170304 |
诗经 |
渭阳 |
先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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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送舅氏,曰至渭阳。何以赠之?路车乘黄。我送舅氏,悠悠我思。何以赠之?琼瑰玉佩。注释:乘:音剩琼瑰:次于玉的美石出处诗经·国风·秦风 |
173761 |
诗经 |
湛露 |
先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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湛湛露兮,匪阳不晞,厌厌夜饮,不醉无归。湛湛露斯,在彼丰草,厌厌夜饮,在宗载考。湛湛露斯,在彼杞棘,显允君子,莫不令德。其桐其椅,其实离离,岂弟君子,莫不令仪。注释贵族夜宴。湛湛(音占):露重貌。阳:日出。晞(音希):干。厌厌:安也。宗:同族。考:成也。留之而成饮。椅(音一):山桐子。离离:垂也。岂弟(音凯替):同恺悌,和易近人。引自《轻松学诗经》 出处诗经·小雅·白华之什 |
174051 |
诗经 |
溱洧 |
先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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溱与洧,方涣涣兮。士与女,方秉蕑[1]兮。女曰观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观乎?洧之外,洵訏[2]且乐。维士与女,伊其相谑,赠之以勺药。溱与洧,浏其清矣。士与女,殷其盈兮。女曰观乎?士曰既且,且往观乎?洧之外,洵訏且乐。维士与女,伊其将谑,赠之以勺药。注释:溱、洧:河名[1]:音坚,一种兰草[2]:音虚,广大无边浏:音刘,水深而清出处诗经·国风·郑风 |
176147 |
诗经 |
潜 |
先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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猗与漆沮,潜有多鱼。有鳣有鲔,鲦鲿鰋鲤。以享以祀,以介景福。出处诗经·颂·臣工之什 |